当年青现代人喊着：“不肯生、心怀不满生”的时候，有那么一大群男性，他们作梦都生小孩两个小孩，却求而严禁。

在北京的另一间拜佛公寓楼里，住着从全省各省市来集爱疗养院「拜佛」的男性，他们多半成婚十多年依然未孕，试过各式各样方式后，最后走入了“试管婴儿”的高架道路。

住在“拜佛公寓楼”的男性们，都初生之犊不畏虎着两个“拜佛”的绝情，他们将真爱、婚姻关系，即使他们的一生压在这 50% 的几率上，但或许极少有一名父亲，是纯粹因为爱而想两个小孩。

在集爱疗养院等候取卵的母女

一场又一场伤痛的试著和恐惧的失利后，就连他们他们都开始揣测，这所有人吗值得称赞吗？

“鳏居是男性的权利”

在北京集爱疗养院的旁边，有一间传说中的“拜佛公寓楼”，49岁的科鞭便是另一间“拜佛公寓楼”的餐饮企业，同时，她也是一名有著10次IVF（试管婴儿）实战经验的“拜佛”见证者。

相片作者自记录片《美妙的Dieulefit》

38岁八岁时，科鞭的女儿因溺亡不幸遇难。五年后，41岁的科鞭毅然决然地走入了“试管拜佛”的心路历程。

她花了足足5年的时间，历经了十多次取卵、移殖的操作过程，总算在46岁八岁时，获得成功诞下了两对孪生女儿。

相片作者自记录片《美妙的Dieulefit》

这对孪生女儿和他过世的小孩长得很像，这让她的内心感到无比安慰。而她的获得成功经历，也默默激励着许许多多前往拜佛公寓楼的男性们......

相片作者自记录片《美妙的Dieulefit》

在拜佛公寓楼里，科鞭不仅仅是两个管理者，更多时候像一名大家长，她每天忙忙碌碌，做饭打扫，提醒姐妹们按时打针。

而前来拜佛的男性，也把科鞭当作身边的贴心顾问，检查指标有什么问题？做试管需要注意些什么？这些问题他们都会选择第一时间请教科鞭。

科鞭把出结果的那天称之为“开奖日”，总是安慰他们：“只要坚持，肯定会有的。”

相片作者自记录片《美妙的Dieulefit》

但取卵、移殖是个伤痛的操作过程，一场次满怀希望的试著，多半换来的是希望破灭的结局。

51岁的况大姐，6年时间里取了十几次卵，植入了五六次，但都未着床，现在已经没有了胚胎，又来促排。

她说：“只要我有卵子，我就不会放弃。”

相片作者自记录片《美妙的Dieulefit》

来自安徽阜阳的倩倩和丈夫小白也住在拜佛公寓楼里。

五年来，母女两一直往返于家乡和北京的疗养院，经历了两次取卵，五次移殖的失利经历，光是住宿和试管费用就花掉了三十多万。

相片作者自记录片《美妙的Dieulefit》

但好在他们还很年青，对于怀孕的期待没有那么紧迫，当被问到万一这次还是不获得成功怎么办，小白乐观地表示：应该还会再做，不会放弃。

倩倩的语气也稍显轻松：“试管嘛，就试呗，总会获得成功的对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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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对于普通家庭来说，成年累月的试著让“烧钱”的试管手术变得难以承受。

试管婴儿手术操作过程中的各式各样收费单

相片作者自记录片《美妙的Dieulefit》

因为“生不出小孩”，这些获救在“拜佛公寓楼”中的男性，背负着鳏居的压力，受制于家庭条件的拮据，一场次怀抱着希望，却对他们的一生困境无能为力。

而同样的“悲剧”，每天都在大大小小的城市里、疗养院，以及狭窄的拜佛公寓楼里轮番上演。

相片作者于《人间世》第二季第二集《生日》

“没有小孩，家就没了”

来自四川的文霞，和丈夫成婚十多年还没有宝宝。五年前，她来到拜佛公寓楼，取卵一场、移殖两次，但都以失利告终。

五年后，她再次来到“拜佛公寓楼”，带上几乎所有的积蓄，押上一生全部的希望。对于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关系，“生两个小孩”已经成为维系母女关系的唯一纽带。

相片作者自记录片《美妙的Dieulefit》

意识到他们肩负“鳏居”的重任后，文霞就彻底失去了家庭中本该平等的母女地位：“在一起那么十多年，就想为他生个小孩，这是女人的职责，感觉就好像欠他的一样。”

为了弥补他们“生不出小孩”的“过错”，她小心翼翼地讨好，努力让丈夫开心。

两个人一起走路，她会小跑着跟上丈夫的步伐；说话时，她会弯下腰别过脸凑到丈夫那边；一起吃饭，她会试著着主动挑起话题，偷偷观察丈夫的脸色。但更多时候，丈夫只有一声不吭的冷漠。

相片作者自记录片《美妙的Dieulefit》

母女两唯一温情的时刻，就是聊到小孩。

一起看着落日，丈夫憧憬地说：“不管男孩女孩都可以，最好一下子来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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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省下两千块的麻药钱，文霞甘愿忍受小拇指粗细的取卵针直接刺入皮肉的剧痛。面对关心的问询，她咬咬牙说：“不疼，我希望再多来几下，来一下就有两个卵泡，就能够实现我丈夫的愿望。”

这一场，文霞总算迎来了胜利的曙光，她怀孕了。但因为文霞的宫腔有出血，孕囊有些问题，医生的反馈并不是很好，一旁站着的丈夫脸色阴沉。

节目组询问丈夫：“如果这一场还是没有获得成功，你们打算怎么办？”

丈夫说：“获得成功了自然皆大欢喜，但不获得成功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？”

一旁的文霞平静地说道：”那就让他再找两个。”

她解释着，带着对命运的无奈和小心翼翼的试探：“再找两个让他生小孩呀，他很想有个小孩，我生不出来，我们的实力不允许，金钱不允许，就这样。”

面对镜头，文霞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，但一旁的丈夫却什么也没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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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了两周，节目组再次收到文霞的微信，她移殖的宝宝不幸流产。就在她遭遇身体和心灵双重创伤的时候，丈夫和婆婆将她赶出家门。

文霞想不明白，他们曾满心期待的婚姻关系生活为什么变成了这样：“为什么别人都活得理直气壮，我却活得那么悲哀，没有小孩好像我就很没用的感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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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霞想离婚，丈夫说：“离婚可以，但要把做试管的60多万还回来。”

文霞感到身心俱疲，为了真爱，她甘愿付出，活得忍耐而卑微，但收获的，却只有婆家的怨怼和冷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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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霞回想起年青时的他们，辗转去到韩国、日本打工，攒下了二三十万的积蓄，生活充满希望，而如今却因为两个迟迟没有到来的小孩伤痛万分。

她剪掉长发，换了新衣服，决心告别这段无望的婚姻关系和漫无止境的拜佛心路历程，这一场，她想独自一人，从头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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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拜佛”路上沉默的男性

和文霞一样，丹丹是另两个背负着丈夫愿望的妻子。

今年35岁的她和文霞同一天在疗养院接受取卵，她结果很好，取卵25个，15个能用，最后受精形成了9个胚胎，但距离怀孕获得成功，还有一条漫长的高架道路。

由于长期拜佛，丹丹的精神压力已经达到需要去看精神科医生。但她仍坚定地相信：“鳏居是我应该做的事情，作为两个女人，如果没有小孩的话，一生就不够完整。”

相片作者自记录片《美妙的Dieulefit》

同样陷入生子困境的还有90后的欣欣。

欣欣因为先天的染色体异常，子宫和卵巢的功能不健全。生小孩小孩，只能等候捐卵，诞下两个有丈夫阳昊血脉，却“与她无关”的小孩。

但在我国，卵子库尚未建立，只能依靠“爱心捐赠”，而且根据欣欣的身体情况，即使等到了赠卵，获得成功受孕的几率也不是很大。

相片作者自记录片《美妙的Dieulefit》

虽然欣欣和丈夫彼此相爱，但婆家已经失去了耐心，他们向欣欣施压：“一年还不行就离婚。”

阳昊的妈妈一口咬定：“在农村这样是不行的。” 他们可以接受欣欣不是这个小孩的亲生父亲，却不能接受领养和无后，为了面子和传统，他们需要两个和女儿有血缘关系的小孩。

相片作者自记录片《美妙的Dieulefit》

“不孝有三，无后为大。”

在“拥有两个小孩”这件事上，阳昊和家人默契地保持了同步，他心怀不满承担周围的压力，同意了父亲不获得成功就离婚的决定：“世界不是就两个人的世界，你过年不串亲戚了吗，是吧？”

并且他们希望做试管婴儿的费用由欣欣的娘家支付，仿佛这只是欣欣一间的问题。

相片作者自记录片《美妙的Dieulefit》

关于未来，欣欣已不肯奢望：“反正现在就是尽最大努力走一步算一步。”

在记录片中，有著几十年从医实战经验的医生感叹，因为男性原因导致的无子，男性一般是包容的，提出离婚或家庭分裂的非常少，而反之，则不一定。

相片来源自记录片《美妙的Dieulefit》

和欣欣家的情况恰好相反，小五患有无精子症，十多年来求医无果，最后和妻子决定从公立精子库选择供精生子。

从查出无精症到决定接受供精，十年婚姻关系里，一开始小五纠结于“血缘”，后来还是向“鳏居”的压力妥协，但不论生还是不生，妻子从未有半句怨言。

相片作者自记录片《美妙的Dieulefit》

我们永远无法对他人感同身受，但鳏居这种本能，究竟应该是男性发自心底的真情实感，还是在某种程度上，在不知不觉中，被他人与社会的欲望所定义？

身处其中的现代人，或许永远找不到答案。

在科鞭的“拜佛公寓楼”里，既有经历多次失利、婚姻关系濒临破碎的母女，也有借由医学技术重新燃起一生希望的家庭。

无数个不眠的夜晚，无数道期待的目光，让两个幼小的小孩成为鉴定生活意义的唯一标准。

相片作者自记录片《美妙的Dieulefit》

有人对这样的选择表示同情，也有人嗤之以鼻，但其中的心酸和苦楚，或许只有经历的人才能真正体会。

在记录片的最后，小白和倩倩仍往返于家乡和北京的疗养院之间，丹丹期待着下一场奇迹的发生，而文霞则在等候丈夫松口离婚。

科鞭的“拜佛公寓楼”依然迎来送往，有人获得成功，有人失利，有人苦苦支撑，有人婚姻关系破碎...... 也许只有在这里我们才能看到，那些身处婚姻关系关系中的男性，他们为丈夫、为家庭、为传统，却没有为他们选择生育的自由。

作者：Cheryl，精英说90后作者，英国海归，用心写字。